程以朗是我的继兄,在我爸和他前妻离婚后,他被送到了乡下的爷爷家,我的妈妈在我八岁的时候,看他可怜就将他接回了家。
我当时只以为是多了个哥哥,但是却没有想到是噩梦的开始。
那天,程以朗回到家里,看着我露出了羡慕的眼神:“你就是我的弟弟程以清吗?你手上这个是手表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是怎么看的啊?”
妈妈听到程以朗这样羡慕的神情就一阵心疼,看着我命令道:“阿清,你把手表送给哥哥当见面礼。”
这是我姥姥去世前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我当然不愿意了,抱着手表不肯松。
我这个要被夺走东西的人还没哭,程以朗却哭了起来:“对不起阿清,是我不懂事,你不要怪我,我就是没有见过,有点好奇。”
妈妈看到程以朗这样,更是来劲了,走到我面前拽着我怀里的手表,好像今天不拿到就不罢休一样。
我们俩争夺着,却一个失手,手表掉到地上,啪地一声碎了。
房间里安静了,三个人看着碎掉的手表都没有说话。
直到程以朗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自责:“阿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手表肯定很贵吧,等我以后挣钱了一定陪你一个。”
妈妈看程以朗这么懂事,把他抱在了怀里,看着我道:“阿清,就一个手表而已,你别这么小心眼,等你下次生日妈妈再送你一个。”
那个时候我也才八岁,哪里懂程以朗在耍什么心计,只是为碎了的手表难过。
我捧起手表的碎片跑回了房间,身后还有妈妈安抚程以朗的声音。
那天我还没有意识到,我此后十几年的人生,都是这样度过的。
程以朗会各种找事,但只要我爸妈一来,他哭一哭就能够将错都推在我的身上。
他们会心疼体弱多病的程以朗,铁了心的认为是我欺负哥哥。
我也曾试图揭穿程以朗的真面目,但程以朗却早已经有了对策。
他说是我看多了那些电视剧,影响了三观。
于是我妈妈把我的手机和平板都收走了,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会给我。
直到我上了大学才有这些电子用品的使用权。
我长大后也就明白了程以朗这样做的目的,他就是想夺走我父母的宠爱,成为程家唯一的儿子。
他确实做到了,我的爸妈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
明明我才是妈妈十月怀胎的生下来的孩子,可是她却向着另外一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我觉得简直荒谬到有些可笑。
第二天,程以朗和唐淼淼一起回来了。
他们像是若无其事一样,和我打着招呼。
唐淼淼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看到我就走到我身边,抬起蛋糕对我撒娇:“阿清,你看我买了蛋糕,我们今天去补过一个纪念日好不好?”
我看着唐淼淼,实在是不理解她。
她怎么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来哄我。
哦我忘了,这好像也不是她第一次了。
我和唐淼淼是高中同学,从她转学到我们班级的第一天,我就喜欢这个女孩。
后来高中毕业我和她告白,她只说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我们上了一个大学,在我喜欢她的第五年,她终于答应了我。
那个时候我开心的一晚上没睡,庆幸自己没有放弃。
但我早该意识到的,在程以朗第一次来学校给我送东西的时候,唐淼淼看他的那个眼神,绝对没有那么单纯。
程以朗在我上大学的城市找了个工作,和我的联系渐渐多了。
我本来是不想和他有什么联系的,但是他殷勤的有些过分。
我以为是他洗心革面想和我和好,就想着大家还是兄弟,说开了就好。
于是经常和他出去聚会,有时候还会带着唐淼淼。
直到那次我过生日,生日歌唱到一半的时候,她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就急匆匆的和我说室友出事了,她要先去看看。
我问要不要一起,她却说都是女孩子我去不方便,让我先回学校,明天会给我补办一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