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从我和方海的初见开始。
那时我父母双全,家里的生意也没出问题。
方爷爷受过我家的帮助,所以格外喜欢我。
我和方海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定下了娃娃亲。
他不爱我,我爱他。
这成了我们最开始也是最核心的矛盾。
以前的我以为事在人为,所以在追他这件事上总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
后来的我才明白,所有的执着,倔强,都是因为有底气。
公司破产,我父母意外身亡之后,我的底气就消失不见了。
寄人篱下,手心朝上的日子磨灭了我所有的骨气。
为了活下去,为了父亲ICU的费用,我学会了低头讨好方海和他的狐朋狗友。
哪怕他的女伴逼我脱了衣服学狗叫,我也会满脸谄媚地照做。
没办法,我总得让我爸活着。
直到三天前,我爸的死讯传来,我在伤心之余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什么情啊爱啊,早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消失殆尽。
我现在只想尽快离开方海。
梦还没完,我就被一盆冷水泼醒。
睁眼去看,方海的鞋子正戳在我跟前。
“她害小瑜身上多了一道疤,你们给我在她身上弄十倍出来。”
几个保镖点点头,架起我就掏出刀子开始“报复。”
刺痛感向我袭来,我挣扎着想逃开。
可力量的悬殊让我的求生欲变得无济于事。
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我整个人还处在失血过多的状态下。
十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刮下去,我也就离死不远了。
“方海,你看在我和你结婚七年事事顺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我吧。”
没别的办法,我用颤抖的声音向他求饶。
只求他还能有最后一丝人性。
看着我这幅狼狈的模样,方海终于注意到了我头上的伤。
“这是怎么……”
可他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向小瑜的声音。
“海哥哥,怎么办,我肚子好痛。”
她小跑着奔向方海,随后一头扎进对方怀里,没有半点痛苦的样子。
随后,她将眼神投向我,在方海的盲区中挑衅地笑了笑。
“啊!姐姐你别这么看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海哥哥,你放过我的孩子好不好,他是无辜的。”
我张张嘴想要辩解,喉咙却因为缺水越发干涩刺痛。
方海的眼神被怀中的人吸引,他看着对方,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动手啊!”
他话音落,刀割破皮肤的痛苦便再次袭来。
我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算了,我拗不过这两个人。
还不如保存力气看看什么时候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