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认定郡马从边界附近带回来的白珂母女是敌国暗探,将她们直接押入大牢。
卫鸣卸下战甲,跪在中军帐前以命担保,气得父王要连坐他九族。
我为了保住卫鸣一家老小,迷晕他将他强行带回王府,而白珂母女则被就地处决。
父王为了我没有继续迁怒卫家,卫鸣醒来后我们依旧恩爱如初。
我以为他是放下了,没想到七年后他竟暗通敌国,夜袭军营斩杀主将,还栽赃到父王头上。
他还将我押去白珂的衣冠冢前,强迫我给她磕头认错,再将我五马分尸。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充血含恨的眼眸。
“要不是你,阿珂和她的孩子怎么会死,你怎么好意思活下去?”
“如今我是力挽狂澜的先锋官,圣上封我为安国公,而你是投递叛国的宁王之女,就地处决。”
再睁眼,我回到卫鸣跪在中军帐前的这天。
这一次,我就如他所愿。
……
“郡主,您去劝劝郡马吧!”
“且不说王爷亲自抓到那探子现行,光论那卫鸣身为郡马,却如此大张旗鼓替一对陌生母女求情,这不是把王爷和您的脸面搁地上踩吗?”
回过神时,父王身边的赵副官正苦口婆心地劝着我。
上一世,我虽心中难过,却还是习惯性替卫鸣考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爹势必迁怒他的家人,一碗掺了药的绿豆汤下去,直接将他绑回王府。
谁想这居然是日后诸事的祸根。
思及此处,我望着中军帐前那跪得笔直的身影,只扬声道:
“郡马性子一向执拗,他认定的事,我劝不了。”
卫鸣听罢冷笑一声。
“白珂和晴儿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如何就成了暗探?”
“我看分明是有人乱吃飞醋,想找个由头借刀杀人永除后患罢了!”
赵副官也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老大的不乐意。
“卫郡马,王爷这是看在郡主的份上才忍你在这跪着,换了旁人,你早就跟那探子一同捆起来了,哪里还轮得着在这胡攀乱咬!”
卫鸣闻言突然扭过头来,眼里的阴毒吓得我心头一颤。
“左右这是你们宁王府的地盘,你们说什么是什么。”
“独断专行,刚愎自用,我不过是为了公正鸣不平,怎么就是胡言乱语?”
“倒是宁王如今在军中一手遮天的样子,比我更僭越了些吧!”
赵副官被气得倒仰,我心底却是如坠三冬般冰凉。
这个眼神,前世,他就是这样看着我被五马分尸。
四肢犹有幻痛,我拦下要上去给他两拳的赵副官,低声向他嘱咐着什么。
听不清我们之间的对话,卫鸣冷哼一声。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如今还不是权倾朝野的安国公,再怎么跪也转变不了主将的意愿,他起身去了大牢。
赵副官见状更大声地哼了回去,扭头带我进了中军帐。
事情比我想的更加顺利,我刚提出要与卫鸣和离,父王立刻就点头同意了。
“这才是爹的好女儿,那卫鸣算个什么东西,这两天气死我了!”
“你等着,爹现在就找人拟一份和离书,明天就让他和你再无关系。”
看着眼前的父亲终于松开了紧锁的双眉,我心里不由一阵五味杂陈。
上一世,爹就是为了我一己私欲,接受了这个他并不喜欢的郡马,导致他不得善终,甚至死后还被卫鸣污蔑栽赃。
这一次,我决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再次发生!
回到我的营帐,还没喝上一口茶,就有小将慌慌张张地前来通报。
“郡主,不好了,郡马在牢里被……”
我一挑眉,这卫鸣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被那暗探撞断了肋骨,此刻动弹不得了!”
站在乱做一团的监牢门前,我一阵无言。
卫鸣身为先锋官,被一个弱女子撞断了肋骨,真是有够离谱。
白珂本是扶着卫鸣低声哭泣,瞧见我来了,立刻扔下卫鸣扑在我面前。
我隐约听见卫鸣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