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我亲手斩断了与沈诗瑶的纠缠。
她留在京市,我远赴边疆。
她外调边疆,我将自己送进机密研究。
将死之时,她在病房外自残求我见一面。
我没有理,忍着痛意写下最后的实验数据,与世长辞。
她得知后硬吐出一口鲜血。
“叶云州,这一世你为何不肯回头看我。”
……
沈诗瑶是军区师长唯一的女儿,海外留学博士,而我则是乡野里饭也吃不饱的村夫。
命运如此不同的两个人,本该毫无交集。
谁能想到沈诗瑶父亲一朝在战场上受伤,却被我母亲好心相救。
她嫁我,是为报恩。
大婚前一天,谢君彦的妻子代替沈诗瑶前去救人,不幸被间谍所杀,临死前,她要沈诗瑶发誓好好对谢君彦父子,这也是报恩。
沈诗瑶用的一直都是这个借口……
上辈子,我放弃调往边疆军区,主动承担起照顾沈诗瑶一家人的责任,替他们一家人当牛做马。
结果,我当亲妈一样端屎端尿照顾十余年的岳母却在将死时苦苦哀求我,“云州,欠你的诗瑶已经用自己的幸福偿还了,你放过她吧,这么多年我女儿一直都不开心。”
就连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也恶狠狠的警告我,“爸爸,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这些年妈妈为了你,终日痛苦,你就成全她和谢叔叔吧。”
我的痛苦煎熬,无人在意。
沈诗瑶爸妈去世后,我主动离婚回乡。
那天天气十分晴朗,走路都有些许困难的我,恰好遇上泥石流。
我被掩埋在泥土下,结束了这被人嫌弃的人生。
再睁眼,我回到了沈家派人接我那天。
“叶同志,你的父亲已经在三天前去世,他生前将一切都奉献给了国家,我们感恩他的付出,这次前来是完成他的遗愿,你父亲临终托孤,希望沈师长能够看在从前的事上看照好你。”
“叶同志,你能听清我们说话吗?请你尽快收拾你的行李,随我们一同去沈家……”
我转了转眼眸,眼神中映照出三位军人的模样,以及屋外的吉普车。
“叶同志,如今任务还在继续,请原谅我们无法像大家宣布你父亲的功绩,也带不回他的骨灰,还请你尽快收拾行李,随我们去沈家。”
我手里被塞下一个小小的盒子。
三位军人不忍扭头。
去时好好的人,承受了一辈子抛妻弃子的骂名,结果回时,只剩下四四方方的盒子。
连骨灰都回不来。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身体止不住发抖。
像是命运做好的安排,十天前母亲因伤痛去世。
她走后没多久,父亲也走了。
仅剩下我一个人,像浮萍被拖来拽去。
收拾好行囊,我匆匆踏上吉普车,怀里抱着那个小盒子。
里面有五十块钱,和厚厚的粮票布票。
我不知道这是父亲攒下的,或者是国家给予的补偿。
前世我一直在怨恨父亲,我责怪他为了大家抛下小家,这么些年对我不管不顾。
可这辈子……
我将会毫不犹豫追随父亲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