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去世后我不要妻子了

2025-07-07 20:19:291845

第3章

回到别墅后,我下意识走进小煜的房间。

房间内整整齐齐,和早上出门时毫无差别。

可是,这里再也不会有以前的欢声笑语。

我的视线一寸一寸扫过屋内每一个物品,最后落在床头的汽车人玩具上。

那是我送给小煜的生日礼物,带有录音功能。

按下录音开关的那一刻,熟悉的声音传来。

“哇,爸爸送我的汽车人,我要每天抱着它睡觉,爱你哦爸爸!”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一下又一下捶打着我心脏。

终于,压抑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将玩具紧紧抱在怀里,蜷缩在床上,仿佛这样能感受到小煜残留的体温。

我好后悔。

后悔早上将小煜交给姜青黎。

后悔五年前没有离婚。

更后悔......爱上姜青黎。

我攥紧了胸前的小罐子。

小煜,再等等,爸爸很快就带你离开。

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黑暗。

第二天一早,我刚下楼,发现客厅多了两个人。

姜青黎握着沈墨白有一道小口子的手掌,神情专注地给他涂着碘伏。

沈墨白眼眶有些泛红,却倔强地偏过头不去看她。

“姜总,别以为对我好我就会心软把玥玥的抚养权让给你,她只是我沈墨白一个人的女儿,如果不是为了玥玥的身体,我是不会回来的。”

即使被冷言相对,姜青黎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轻柔地吹了吹伤口位置,仔细用纱布包好后神情颇为无奈地对上他的视线。

“我不会和你抢玥玥,但她是我们俩的孩子,这一点你没办法否认,我现在只是想弥补过去五年你和玥玥没有我的日子。”

我垂在两侧的手死死攥紧,指尖嵌入掌心。

弥补?

姜青黎欠他们父女的,凭什么用小煜的命来还?

姜青黎余光注意到我的身影,随即放下手中的纱布上前搂住我的腰,柔声解释。

“时琛,墨白只是想借用厨房给玥玥炖汤补身体,刚刚不小心切到手,我帮他处理伤口而已,你别多想。”

“小煜呢,他醒过来了吗?”

我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收紧。

“没有。”

小煜再也醒不过来了。

姜青黎一怔。

只是做手术麻醉而已,小煜为什么第二天还没有醒过来?

她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一阵消息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清消息内容后,姜青黎皱了皱眉。

“时琛,公司有事我出去一趟。”

说完,她又耐心叮嘱沈墨白。

“注意伤口不要碰水,汤炖好后我回来接你一起去医院看玥玥。”

听着姜青黎温柔的嗓音,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无法呼吸。

以前姜青黎只会对我和小煜展露温柔的一面。

现在,却多了沈墨白父女。

姜青黎走后,客厅只剩下我和沈墨白两人。

沈墨白面上恢复冷淡的模样。

“谢先生,您大可放心,虽然姜总找到肾源救了玥玥,但我没有让女儿当私生女的念头,绝不会让出她的抚养权。”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没有必要再演。”

我冷下脸,毫不留情地撕开沈墨白的真面目。

“你的确不想让她当私生女,你想要的,恐怕是让她当姜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才对。”

五年前姜青黎给了沈墨白一个亿当作封口费加孩子抚养费,有这样庞大的金额,怎么会找不到匹配的肾源。

我从小生在豪门,早就看清沈墨白的真实目的。

沈墨白神情凝滞一瞬,但下一秒他蹭地站起身,一副被羞辱的样子说道。

“谢先生,请你不要用你们有钱人的肮脏眼光来看我。”

“我只是救女心切,对姜总没有其我想法。”

我冷冷地看着一脸凛然的沈墨白,没再说话,转身上了楼。

沈墨白的真实想法究竟如何,也和我无关了。

姜青黎丈夫的头衔,他想要便拿去好了。

我回到小煜卧室,开始整理行李。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残留着小煜的气息,我要统统带走。

目光触及到小煜摆放在桌面上的相片集,我走近将它翻开。

里面都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富士山下姜青黎抱着小煜靠在我怀里、沙滩上我和小煜笑着追逐,姜青黎在身后满眼爱意地看着我们......

每一张照片,我们三人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笑脸,幸福感快要从照片中溢出来。

可现在,这样的幸福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我将所有照片拿了出来,一张一张撕下姜青黎的身影扔进垃圾桶,只留下我和小煜。

整理到一半的时候,一股刺鼻的气味钻入鼻腔。

我皱了皱眉,打开门的一瞬间,味道更是重了几分。

我刚走几步,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我几乎站不住,踉跄几步才堪堪撑着墙壁站稳。

我有些混沌的大脑此时突然清明几分。

是煤气泄露!

我打湿毛巾捂住口鼻,强撑着下楼。

刚到客厅就看见沈墨白晕倒在沙发上。

脑海中的眩晕感越发强烈,我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我想要摸出手机打急救电话,可眼皮却越来越沉重。

即将闭上眼的前一秒,门口传来开门声。

我用力咬下舌尖,努力保持清醒,朝姜青黎伸出手。

“姜青黎救......我。”

“墨白!”

姜青黎却毫不犹豫地冲到沈墨白面前扶起他。

“你坚持住,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她的步伐急促,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朝她求救的我。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那个曾经说在她的世界里,我永远是第一位的女人扶着别的男人离开,缓缓阖上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