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额头上血淋淋的一片,奶奶眼冒泪光,支支吾吾地喃喃着什么。
沈彧烦躁地啧了一声:“你的伤口得处理一下了。”
说着,高大的男人起身要去找医药箱。
“不用!不用你去!”
我尖叫着喊住他,刚才沈彧说的话,就已经让夏瑶瑶嫉恨上我了。
她的眼神尖锐又阴狠,像极了鞭打我的监狱长。
“还是我带小满处理一下伤口吧。”夏瑶瑶挂着虚伪的笑,强制地拉着我的手进了一个房间。
刚进房间,她就狠狠地捏住了我的脸:“你这贱人怎么老爱乱勾引人呢?”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在监狱里的日子,你就这么缺男人?娼妇!”
夏瑶瑶怪笑了一声:“我不是让监狱长找了好几个男人好好伺候你吗?怎么?还不满足啊。”
“啊!”我惊恐地抱住头,眼神呆滞又空洞。
那些不堪的画面如走马观花般在我眼前浮现。
监狱长残忍地笑着,说夏瑶瑶小姐给我准备了一份礼物。
一说到夏瑶瑶,伴随的都是惨无人道的惩罚,哪会有什么礼物。
我死死地巴拉着墙壁不肯出去,却被硬生生地打断了手指,一把拖了出去。
墙壁上都是刺目的鲜血。
等待我的是三个丑陋而猥琐的中年男人。
也不知道监狱长是怎么把他们带进来的。
他们轻易地制住我乱打乱踹的手脚,毫不留情地甩了我几巴掌,在我的身上肆意蹂躏。
那一刻,我的绝望到达了顶峰。
抱着破布般的身体,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受这样的折磨。
我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也是在那一天,我决绝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很可惜,被救回来了。
不然,这也是一种解脱。
见我空洞又难堪的神色,夏瑶瑶知道我想起来了。
她满意地笑了:“记得就好,给我小心点,再惹我不高兴,我还是能把你送回去的。”
说着,她拿来医药箱,把消毒棉狠狠按在我的伤口上。
我很疼,但是隐忍着一声也不吭。
夏瑶瑶笑的更满意了。
等夏瑶瑶拉着我出去,已经可以开饭了。
奶奶被围坐在中间,小辈们各种祝福的话语说了一轮,就开始吃饭。
夏瑶瑶明明知道我在监狱里已经弄坏了胃,却拼命给我夹菜。
“小满,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也庆祝你出狱能够改过自新。来,多吃点排骨。”
“油焖虾也不错,你快尝尝。”
我看了看碗里堆成山的菜肴,一阵反胃,根本没有一点儿想吃的欲望。
在女子监狱的时候,一碗隔夜的稀饭和几根菜叶就是我一天的饭。
根本吃不饱,胃酸灼烧的感觉很煎熬,但没有一点儿办法。
监狱长说了,我们这种下贱的罪犯,能给我们食物就已经是宽容大度了。
更何况,菜是发黄的,泛着一层腻人的油光。
冬天天气冷倒还好,夏天则是带着一股酸臭味。
我每次吃完都上吐下泻。
还有些为讨监狱长欢心的狱友,会故意踢翻我的饭菜狠狠踩上几脚。
亦或者在我的饭菜里“加料”。
久而久之,我甚至都不敢碰那些饭菜。
为了维持我的生命好交差,他们就给我频繁地输营养液。
“小满是讨厌我,所以不吃我夹的菜吗?”
见我呆呆地望着碗里的菜不肯下嘴,夏瑶瑶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这话一说,沈彧停下了筷子,眼底是全然的不赞同。
“别闹了姜满。”
多么熟悉的话,从前我听了无数遍。
每当我做半点不符合沈彧心意的事儿,亦或者和别人产生矛盾。
他永远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语气无奈又厌烦:“别闹了姜满。”
夏礼也是立马为夏瑶瑶打抱不平:“你是什么意思?做错了这么多事,还给瑶瑶甩脸子!”
夏瑶瑶笑盈盈地看着我,无声地催促着。
她的眼里是威胁和恶意。
我的背后恍若抵着一根电棒,不听指令的话,开关一按,电流滋滋作响。
不受控制的疼痛瞬间满眼全身,灵魂似乎也随着电击缓缓出窍。
我只能夹起碗里的排骨,慢吞吞地吃着,越吃脸越白。
直到实在忍不住,胃火烧般疼痛,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厕所吐了起来。
将胃里的东西清空,才感觉稍微好受一点。
再抬眼,沈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看我吐得眼角发红,向来冷淡的声音里难得带上几分担忧。
“你到底怎么了?”
他递过来一张纸,但我没有接。
怎么了?他竟然在问怎么了。
我抬起眼,悲伤而破碎地看着他:“你真的想知道那些发生的一切吗?你敢吗?”
沈彧愣住了,刚要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了夏瑶瑶娇软明媚的声音。
“阿彧哥哥,你们怎么还不出来呀?”
所有的倾诉欲戛然而止。
虽然夏瑶瑶不停地威胁我,但我还是选择跟沈彧回去。
呆在夏家,我更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
来到这儿,我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儿原本是我和沈彧的爱巢,被我一点点精心布置着,现在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
卡通色的桌布变成了清新淡雅的北欧风,我的小兔子拖鞋被一双纯粉色拖鞋取而代之。
茶几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是红艳艳的玫瑰花。
还有一盒巧克力。
我不爱红玫瑰,喜欢的是雏菊,更是对巧克力过敏。
现在是谁留下的痕迹显而易见。
这个公寓,早已经换了新的女主人。
“姜满,上次瑶瑶过来……”
沈彧试图解释,却被我打断了。
“沈彧,我们解除婚约吧。我肮脏又下贱,根本配不上你。你和夏瑶瑶最般配了。”
我表现的十分卑微。
沈彧却猛然变了脸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是谁教你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