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几天,宋暖晴一直为着许维生的事四处奔波。
当然,主要还是在尝试用各种方法逼我现身。
她思来想去后,气势汹汹找到了先前为禾禾安排的寄宿制学校。
那里的确算一所好学校,有顶级的教育资源和教学设施。
只可惜,禾禾不过入学三天就被许维生取消了入学资格。
那几十万的学费,自然也进了他自己兜里。
宋暖晴不顾阻拦闯进了校长办公室,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
“江禾呢?把她给我叫出来!”
校长微微有些怔愣:
“江禾同学?她很多年前就退学了。”
“退学?”
宋暖晴的眉头皱得死紧,想通后突然冷哼了一声:
“我还真是小看江锦瑞了,为了躲我,竟然忍心让那个野种放弃这么好的教育资源。”
她气愤地抓起电话,对着手机怒吼:
“江锦瑞!限你一小时之内带着野种滚来见我!”
但她必然得不到任何回答。
我的微信被她轰炸了99+消息,可每一条都是石沉大海。
“爸爸,妈妈是在找我吗?”禾禾仰着头问我。
可还没等我回答,她就突然挣脱我往下飘:
“我想让妈妈抱抱——”
“回来!”我急忙去抓,却看见禾禾穿透宋暖晴的身体。
她趴在她的肩头,徒劳地喊着妈妈。
我硬把孩子拽回来,心口疼得发颤。
多可笑,我坟头草都两米高了,她还在想着用一个死人威胁另一个死人。
宋暖晴等不来我的消息,气得表情扭曲。
直到接到许维生的电话,她突然变了脸色,眼神中尽是柔情:
“维生?怎么了?”
她走出校长办公室,找了个偏僻安静的地方。
屏幕那头,许维生略微有些慌乱的声音接连响起:
“暖晴,警方那边已经开始搜集证据了,你找到江锦瑞了吗?”
宋暖晴闻言表情有些难看,但还要故作镇定安慰对方:
“目前还没有,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至于江锦瑞,我掘地三尺也要给他找到!”
她信誓旦旦撂下一句狠话后就驱车离开学校。
她走的那条路线我很熟悉,是去社区的路。
出狱人员即使恢复自由也要定期到社区那里去做登记,方便管理。
她这是想通过那找到我的消息。
宋暖晴的车果然停在社区办门口,她甩出一沓百元大钞就往里冲。
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还未开口就被她用钱砸了一脸:
“你们这档案里有个叫江锦瑞的吧?把他的资料给我找出来!”
其余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眉目间暗含几分怒气:
“这里是办公区,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要办什么就去走流程,平白无故来甩什么钱,充大款吗!”
宋暖晴被她怼得脸色几变。
看对方没有半分让步的意思,才不情不愿按照流程准备了一堆需要的东西推到对方面前。
“我是江锦瑞的妻子,现在找不到他人,麻烦帮我看看他现在的住址在哪儿。”
工作人员撇了撇嘴,还是接过材料帮她调出档案。
随后,轻轻“咦”了一声:
“江锦瑞,他两年前就去世了。你是他妻子,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吗?”
宋暖晴闻言瞬间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
“你……你说什么?”
我牵着禾禾飘到她面前,欣赏她瞳孔地震的样子。
原来并不是毫无波澜啊,我还以为她会很平静,甚至有些欣喜地接受我的死讯呢。
“我说,你要找的江锦瑞已经去世了,就在他出狱后不久。”
“当时医院和殡仪馆那边给家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骨灰现在还在那存着呢,再不取就要到期销毁了。”
宋暖晴的嘴唇微微颤抖。
她大概是想起来了,自己确实有接到过这种电话。
可她刚听到那边提到我的名字就以为我又是找什么借口来缠着她,二话不说直接挂断。
到最后被吵的烦了,甚至干脆将号码拉黑。
宋暖晴摇头,突然癫狂地翻包:
“胡说!上个月他还……还……”
翻找的手突然僵住。
她盯着手机里自动续费的亲属卡账单,最近一笔消费停在2023年4月15日,是我死的那天。
她突然沉默了,继而指尖颤抖着示意工作人员往下翻:
“那……那江禾呢?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我记得我先前给她办理了寄宿制学校的入学,但可能是被他爸……”
“她也去世了。”工作人员打断了她的话,将显示屏向她这边挪了挪,“车祸去世。”
“时间要比江锦瑞还要早一点,是在他入狱期间。”
“而且档案显示,她的退学手续不是江锦瑞办理的,是一个叫许维生的男人。”
现在轮到宋暖晴震惊了。
她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却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工作人员见状忍不住嘲讽两句:
“人都没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怎么做妻子的啊?”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宋暖晴现在的表情最为合适。
但总的来说,变幻莫测,十分精彩。
她脸色几变,最后一把抓起包冲了出去。
临走前,工作人员鄙夷的语气还响在耳畔:
“那父女俩死之前都瘦得皮包骨,这么有钱不知道给丈夫和孩子花,死了知道来找了,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