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最后一个孩子。
宁予瑶好不容易护到了八个月。
可北疆这个冬天下了好大的雪。
纷纷扬扬,压垮了她的屋子。
宁予瑶声嘶力竭地求救,求薛扶渊救救她。
可直到咽气。
那道门也没有打开。
死后。
她却看到薛扶渊把死而复生的卫惊愉抱在怀里,抵死缠绵。
无人在意她。
在意她这个抢人夫婿的恶人。
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明明三年前,是副将所说卫惊愉离开营帐,薛扶渊生命垂危。
她才进了营帐。
怎么到头来。
错的只有她呢。
前尘往事缠成一团理不清的乱线,将宁予瑶包裹纠缠。
她想,她不愿再陷进去了。
如今救薛扶渊的人变成了卫惊愉,她不会再受尽蹉跎了。
宁予瑶病了好几日。
身体稍微好转后,她骑马去了城里,找到了父皇留给自己的暗卫,双月。
前世成婚后,薛扶渊找机会把所有人都给处理了。
断了帝王和宁予瑶的联系。
如今再度看到自幼跟随的双月,宁予瑶忍不住红了眼眶。
“双月姐姐,我错了,劳烦你告诉父皇,让他接我回去。”
“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双月见自家主子憔悴的模样,心疼得紧。
“公主别哭,你终于想明白了,你放心我马上告知圣上。”
和双月商量一番,宁予瑶又回到了营帐中。
却不想,迎面就碰上了薛扶渊。
他不退反进,走了过来。
大抵是要娶到自己的心爱之人。
薛扶渊看起来,比往日还得意些。
只是看到宁予瑶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几日为何不去军营里医治伤患?既然你到了这里,就不能把自己当成公主了。”
“难不成,你都知道我和惊愉的事情,还要插足?”
宁予瑶心头一紧。
这些天,她即使病着也能知道外头的事情。
听说,薛扶渊已经在准备和卫惊愉的婚事了。
青梅竹马。
一人是战功赫赫的镇北王。
一人是英姿飒爽的第一女将。
多么般配。
而她这个不要脸面,痴缠他人夫君的女人,就得偷偷哭了。
“予瑶,本王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我们是不可能的。”
宁予瑶走近薛扶渊。
男人呼吸一顿,没有躲开,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等什么。
却不想,女子弯腰行礼。
“多谢小皇叔的教导,予瑶铭记于心,从此,予瑶对皇叔绝无妄念!”
宁予瑶干脆利落地说,
前世被折磨的这三年时间里。
早就抹去了对薛扶渊的所有爱意。
她低头,语气坚定。
“从前那些年是我自甘下贱,喜欢上了自己的皇叔。如今见小皇叔和卫将军情意深重,我才骤然明白,自己对您应当只是孺慕之情。”
“小皇叔放心,予瑶不会再错下去。”
薛扶渊忍不住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三年了。
这是宁予瑶第一次叫他小皇叔。
他明明应该松口气,却觉得心口堵得厉害。
他想再说什么时,那个小姑娘却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