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霖说是去“调查”,可我知道,他只是要把当年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埋得更深一些。
网络上,因为“肇事逃逸的宋时辛”迟迟不肯现身认罪,舆论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有人扒出了我的名字、照片,甚至我老家的地址。
各种肮脏的诅咒、恐吓信、甚至丧葬用品,源源不断地被寄到那间早已无人的老房子门口。
快递堆积如山,几乎要把门堵死。
温婉看着社交媒体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言论,终于坐不住了。
“他到底在哪儿?!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真以为躲着就能解决问题吗?!”
秘书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温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房东的话:
“人早就没了……三年前他刚出狱没几天,就在巷口被人打死了……”
她当时只觉得是谎话,是苦肉计。
可现在……一个念头像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她的心底。
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一凉。
她重新拿起备用手机,颤抖着手点开那条热度最高的声讨视频。
评论区被愤怒的网友占据,成千上万条留言都在要求严惩“人渣宋时辛”。
就在她快要划走时,一条被淹没在角落、无人点赞的评论,突然刺进了她的眼睛:
“咦?这个男人……不是早就死了吗?好像三年前就出事了。他妹妹当年好像也在我们医院住过,小姑娘挺可怜的,说没就没了。”
温婉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手指发抖地点开那个头像,发送私信:
“你好,你刚才的评论是什么意思?你认识宋时辛?他妹妹怎么了?”
等待回复的每一秒都像被拉长。
十分钟后,手机震了一下。
“我是市三院以前的护士,已经离职了。宋时宁当时是我负责的病人之一。”
“她哥哥宋时辛三年前出狱后没多久,就在医院附近被一群人打死了,这事当时还报了警,但后来好像不了了之。”
“至于他妹妹……说是心脏病突发走的,但她死之前,有个男人来看过她,两人在病房里吵得很凶。我们都觉得……不对劲。”
温婉盯着屏幕,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打字的手都在抖: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这次回复来得慢了一些。
“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长得挺好看,穿着也讲究,不像普通人。哦对了,宋时宁当时好像喊了一句……‘付什么霖’?”
“付霖”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了温婉的眼睛里。
她猛地扔开手机,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度肮脏的东西。
“不可能……不可能!”她摇着头,声音发颤,“付霖怎么会……他那么温柔,他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
可心底那个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开始疯狂生长。
时宁的死。
我的死。
时间点。
付霖的紧张。
医院含糊的说辞。
温婉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
“不,我要查清楚。一定是误会……付霖不会骗我的。”
她叫来最信任的私人侦探,匆忙交代:
“去查两件事。第一,宋时辛三年前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怎么死的,和谁有关。”
“第二,宋时宁的死因,医院所有的记录,还有……她死前见到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侦探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明白,温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