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清楚?”
电话里,兄弟阿磊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
我裹紧外套站在寒风中,街边的霓虹在雾霾里晕成模糊的光斑,“她有未婚夫了。”
“什么?”阿磊声音拔高,
“嗯。”
同学陆续从酒店出来,顾雨正和未婚夫站在台阶上道别。
她穿着驼色羊绒大衣,黑色长卷发垂在肩头,无名指上的钻戒在路灯下闪着冷光。
“你好不容易等到重逢,就这么放弃?”
“有些人不会永远停在原地。”
这些年我努力从深渊里挣扎着出来,拼命想过好生活,本想以最好的姿态再见她,可现实却像一记耳光。
“你先过来吧,见面再说。”
圣诞前的寒风刺骨,网约车排队显示还有40分钟。
我蹲在地上抽烟,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
“阿雨,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儿等我。”男人的声音带着宠溺。
“好,快点。”顾雨的声音温柔似水。
她男友从身边经过时,不经意间,他手腕上的劳力士撞入我的眼帘,那是我之前带过的。
当时顾雨攒了半年的钱,后来分手时,我亲手摘下还给了她。
如今带到了另一个男人手腕上。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我们两人站在路灯下。她的影子和我的重叠在一起,恍若当年。
那时我们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她总笑着说要攒钱和我去看海。
分手那晚,顾雨来找我。
“阿昼,我们再试试好不好?”她攥着我的衣角,声音发颤,“我可以更懂事,你别不要我。”
我却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别纠缠了,我早就腻了。”
“我知道你最近工作不顺,我可以养你......”她还想再说,却被我打断。
“够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身地摊货,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
“我们已经结束了,滚吧!”
她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直到她闺蜜打来电话,我才知道那天她在雨里走了三个小时,最后发起高烧进了医院。
“林昼,你混蛋!”闺蜜在电话里怒吼,“她住院还念叨着怕你饿着,给你做了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你是人吗?竟然这么对她!”
毕竟是我辜负了她,如今沦落到这般结局,也算是报应。
“你为什么要替她背债?”顾雨的声音打断了回忆,裹着薄荷般的凉意。
“不用你操心。”
我深吸口气,酒精灼烧的喉咙突然发痒。
我连忙扶住路灯杆,胃里翻涌的酒水几乎要冲破喉咙,眼眶被呛得通红。
顾雨站在三步开外,眼神像淬了冰的刀。
网约车在路边停下,司机摇下车窗:「是去澜庭会所吗?」
我强忍着不适,刚摸到车门把手,就被人拉住。
顾雨的娇躯几乎贴着我的左边胳膊,滚烫的气息在耳边游走,她冷冷问道:「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澜庭会所的名声在圈子里很响,是富婆们包养男模的销金窟。
我想挣扎,她却攥紧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皮肤。
冷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我扭头撞进她的眼眸,像是盛着碎钻的深潭,突然笑出声:“顾总这是要管我的营生?”
“十万一个月,”她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窖。
“什么?”
她精致的面容上终于浮动着报复得逞的快意,像淬了毒的玫瑰。“你不是给那些富婆陪酒赚外快吗?我一个月给你十万,当我的情人。”
胸腔突然腾起无名火,我狠狠将她甩在地上。
远处传来男人发谩骂。
我坐进车里,冷嘲道:“你给的价太低了,还没资格包养我!”
说完我便坐车离开,完全没看顾雨满脸愤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