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这么说的?”阿磊把冰牛奶推到我面前。
“嗯,她说养我当男宠。”
我蜷在酒吧员工休息室的折叠床上,捂着痉挛的胃,喉咙像吞了碎玻璃般刺痛。
话音未落,胃部突然抽搐,我踉跄着撞进卫生间,扶着洗手池吐到眼前发黑。
阿磊拍着我的后背直摇头:“早说别喝那么多酒了。”
我抹了把嘴角的酸水,镜子里的人眼神涣散,刘海黏在汗湿的脸颊上。阿磊的声音混着水流声传来:“当年要是没说那些狠话......”
我又想起了顾雨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
曾经她戴着我送的银戒指,笑得比朝阳还灿烂。如今她满身珠光宝气,举手投足都是阔太的派头,而我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多年,才勉强开了间小酒吧。
等阿磊结束夜班清点,我们踩着凌晨的月光往出租屋走。手机突然震动,是顾雨闺蜜打来的电话。
“林昼,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借你周转……”
我攥紧手机没吭声,等着她的下一句。
“小雨下个月就结婚了,宴客名单都拟好了,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你……”
“放心我不会缠着她的,我不稀罕。”
她在电话那头停顿片刻,轻声说:“其实当年她......”
“不用说了。”我打断她的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说这些没意义。”
挂断电话,阿磊气得踢飞路边的石子:“他们懂啥啊!”
“算了。”我望着天上残缺的月亮,“是我先弄丢她的。”
平时酒吧由阿磊打点,我闲来无事于是就决定在家附近找一份工作。
面试官看着我的简历有些震惊:“你之前患有重度抑郁?”
我点头:“现在好了,不会影响工作。”
我拿出前几天医生给开的证明。
前几年抑郁比较严重时,根本没办法出去工作,为了生活,这才选择跟阿磊开了一家酒吧。
晚上我便收到了人事的通知,阿磊开了一瓶酒,祝贺我重回人类社会。
而彼时的我也认为自己再不会和顾雨有任何交集了,直到这天在酒吧里看见了顾雨和她的姐妹们。
那天,我正和阿磊核对酒单,余光瞥见门口闪过一抹黑色身影。抬头撞上顾雨的视线,她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翻涌的寒意像是深冬结冰的湖面。
“老板。”她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鞋摇曳走近,身后跟着几个珠光宝气的富婆,香水味呛得人发闷,“叫几个会玩的男模来,钱不是问题。”
阿磊显然没想到她会来,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好,马上安排。”
正要转身,却被她清冷的声音叫住。
“等等。”顾雨手指突然笔直指向我,像把淬毒的匕首。
“就他来陪我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