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们又在欺负你吗？”

我猛地回神，看到一个小小的灵魂站在我身边。

我仔细一看，是我在孤儿院认识的弟弟小石头，只可惜去年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去世了。

小石头穿着一件红色的小棉袄，那是我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给她买的，他一直很喜欢，连睡觉都穿着。

“没有，她们只是……在找我帮忙。”我蹲下身，想摸小石头的头，却只能穿过他虚无的身体。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拉着我的手飘到窗边指着巷口说：“姐姐，你看，她们去医院了！是不是妹妹又生病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父母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的医院。

我和小石头跟着飘过去，出租车停在医院住院部楼下，父母匆匆走进电梯，按下了八楼的按钮。

病房里，张茉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打着吊针，手里玩着最新款的手机。

看到父母进来她立刻把手机扔到一边，皱着眉头说：“爸，妈，你们怎么才来？我都快饿死了！”

母亲连忙从包里拿出保温桶，小心翼翼地给张茉盛了一碗鸡汤：“茉茉别急，妈给你炖了乌鸡汤，补补身体。你放心，爸妈已经去找你姐了，她肯定会来给你顶罪的。”

张茉喝了一口鸡汤，不屑地撇撇嘴：“她敢不来？！我们家给她吃喝养了她这么多年，再说了，她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替我顶罪是她的福气！”

张茉对我的羞辱甚至从来都不需要在爸妈面前装样子，哪怕是她告诉爸妈她就是毫无怨言的看我不顺眼爸妈也依旧会站在她这边。

父亲坐在床边，拍了拍张茉的肩膀：“女儿说得对，等这事解决了，爸带你去买新电脑。“

“你姐那边我已经跟孤儿院院长说了，她要是敢不来，以后就别想再从我们这拿到一分钱！”

“钱？”张茉突然放下碗，眼睛亮了起来，“爸，你不是说要给我买最新款的游戏机吗？什么时候买啊？”

“等你没事了就买！”父亲笑着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飘在病房门口，看着她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原来，在她们眼里，我从来都不是家人，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工具，一个能让她们满足张茉所有需求的垫脚石。

小石头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姐姐，她们好坏，我们别理她们了，我们回孤儿院吧，院长奶奶还在等我们吃饺子呢。”

我点点头，转身跟着小石头飘回孤儿院。院长正坐在活动室里，包着饺子，案板上摆着一小盘红烧肉——那是她今天特意去菜市场买的，说要给我“加加餐”。

院长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对着空气说：“小悦啊，奶奶知道你还在，你要是饿了就过来吃点饺子，这红烧肉是你最喜欢的，奶奶特意给你做的……”

我飘到院长身边，看着她苍老的脸庞，突然觉得很欣慰。

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记得我，还有人真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