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温衡又用了什么方法,总归是又宁静了几天。
他胸有成竹等着我找上门,可三天期限已过,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他昨晚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宋时月,算我求你。只要你这次帮付夕扛下来,之前的事我都可以补偿你。”
“你不是最疼时宁吗?我保证送她去国外最好的疗养院,用最好的药,让她后半辈子无忧无虑。”
多可笑。
自从付夕诬陷我“栽赃”她之后,温衡再也没给过我好脸色。
每次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命令威胁。
没想到这唯一一次低头,居然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而且还是在我死后。
“温总,”律师的电话又打来了,语气急切,“警方那边调到了新的路面监控,虽然还没看清脸,但体型和付小姐有出入……我们得抓紧了,最好明天就能有人去‘自首’。”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温衡表情凝重,又给我拨了一次。
听筒里依然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宋时月!你非要逼我是吧?!”
他猛地将手机砸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
几秒后,他深吸一口气,按下内线:
“让去城南那边的人不用找了,直接去市三院。”
秘书一愣:“市三院?那不是宋时宁小姐住的……”
“对,”温衡打断他,声音冰冷,“去病房,拍几张照片发给我。如果护士问,就说我是她姐夫,担心她病情。”
挂断电话后,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而我看着屏幕上那个早已因欠费停机的号码,心里一片麻木。
……
半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男人急匆匆走进来,脸色发白:
“温、温总……”
“怎么了?拍到照片了?”
“不是……”男人喘着气,声音发抖,“医院的人说、说宋时宁小姐她……多年前就去世了!”
“什么?!”温衡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撞在书架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你再说一遍?!”
“是真的……”男人抹了把汗,“我们去病房,护士说那张床已经换过三个病人了。”
“我们说要找宋时宁,他们查了记录,说她在四年前就因病情恶化去世了。”
温衡愣住了,身体晃了一下,扶住桌沿才站稳。
“具体日期!死因是什么?”
“护、护士说大概是四年前的十一月……死因是心脏衰竭,没抢救过来。”
“十一月……”温衡重复着这个日期,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那时候……那时候宋时月还没出狱……”
他忽然不说话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空气,像是被抽走了魂。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又被推开。
付夕走了进来,刚要开口就发现温衡状态不对,于是快步走到他身边。
“温衡,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温衡抬起头看她,眼眶发红,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慌乱:
“付夕……时宁死了。”
付夕的表情瞬间凝固。
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但我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闪过的惊慌。
可下一刻,她就换上了一副震惊又悲痛的表情:
“什么?!时宁她……怎么会?!”
她抓住温衡的肩膀,语气急切: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现在才知道?”
“我不清楚,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温衡痛苦地抓紧自己的头发。
付夕见状慌忙将他抱在怀里,装出一副体贴样子柔声安慰:
“好好好,你先别急。这件事太蹊跷了,医院那边肯定有问题。你放心,我会帮你查清楚,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温衡看着她温柔坚定的眼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力点头:
“对,肯定是医院弄错了……时宁手术很成功,怎么可能突然就……”
“我知道,”付夕轻轻抱住他,手掌在他背上安抚地拍着,“我都知道。你对他那么好,他一定不会有事……”
“可能只是转院了,或者去了别的城市。我会派人去查,一定把他找出来。”
她的声音那么诚恳,那么温柔。
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她掐着我妹妹脖子时的狰狞表情,我大概也会信了。